祝文渊和俞千臣互相挑衅已经过去一周,两人都没有什么行动让尚弦月等得十分焦急,几乎每天都去班上催促他们。渐渐的,他们也从主动变成被动。尚弦月对于他们的雷声大雨点小表示非常不满,但又无可奈何。
事实上,祝文渊在挑衅完的那天晚上就开始收集资料,他的策略是,知己知彼百战百胜。不知是执着胜负还是其他,他没有一丝怠慢。虽然在尚弦月看来并不是如此。
而俞千臣则是真的雷声大雨点小,尽管他也有努力考虑过,但最终轻易放弃了。于是也就这样得过且过,见步行步。
又过了三天,俞千臣在尚弦月的威逼下,终于硬着头皮找钟枢谈话。
【哟!你好像老在这里看书呢。】俞千臣那蹩脚的开场白和不自然的神情惹人发笑。
【嗯】钟枢点点头,礼貌的回答。
【我看你总是不怎么笑,真想看你笑呢,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?】不得不说俞千臣在逗女孩子方面完全是个白痴,在他说完几个怎么也找不到笑点的笑话后,钟枢默默收拾离开。也许是出于对他的同情,钟枢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,像是在对他说加油一样,而这种情形真的算是搞笑了。
继俞千臣的冷笑话之后,祝文渊也踏出了第一步,他不像俞千臣一样急功近利,而是采取时间策略。刚开始,他什么也不说,只是像钟枢一样拿着一样的书坐在树下看,在这样连续了一周后,祝文渊才开始有了进一步行动。只见他装作不经意的和钟枢讨论书的内容,而钟枢也没有讨厌的表现,像是教书一样叙述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观点。这样又过了一周,俞千臣早已举白旗投降,而祝文渊却没有半点要放弃的迹象,倒不如说他像是在慢慢实施一个大计划。终于在一个月后的周末,祝文渊把尚弦月和俞千臣都约了出来。
【现在去把钟枢叫出来,我要带她去海边散心,但是记得你是不知道我们是认识的。】祝文渊用命令的口气对尚弦月说。尚弦月虽感到莫名其妙,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。
很快钟枢便应邀到尚弦月指定的地方,尚弦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向钟枢介绍他们。
【我们认识的。】钟枢难得主动说了一句。而在这时,一位曾经出现过在文章开头,祝文渊极其讨厌的大叔开着车出场了。
【这位是我小叔,他说难得今天天气好,要带我们去海边玩。】祝文渊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,任谁也看不出他其实极度厌恶眼前这位大叔。
【快上车吧,难得今天休假,天气又那么好。】大叔倒是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。
众人上车后,大叔开着车往海边前进,一路上还不时哼着小调,祝文渊坐在副座,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。其他三人坐在后座,尚弦月和俞千臣不停说些让人笑不起来的笑话,除了大叔偶尔会夸张的笑两下。
就在这时,大叔突然急刹车,车子失去平衡不停的打转,大家都十分惊恐,但更让人惊恐的是钟枢,她叫得比谁都大声,脸上表情扭曲的让人害怕,不知是哭还是笑。车子最终一头撞到路边的围栏上,大叔和祝文渊两人皆被玻璃碎弄得头破血流。钟枢的叫声持续,她走向前拼命摇晃祝文渊和大叔,见两人皆无声息,她便大声呼喊救命。尚弦月从没看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她,待救护车到来后,钟枢紧握着祝文渊的手不放,跟着上了救护车。俞千臣也跟着上了救护车,只留下尚弦月在案发现场提供笔录。
祝文渊和大叔被推进抢救室。俞千臣则陪着钟枢在大厅等候,这时的钟枢已经不是面无表情的生物,她痛哭着,在不知情的人看来,她定是刚刚失去至亲的人。俞千臣紧搂着她,轻轻抚摸她的头。
【我想文渊和大叔都会很高兴的。】俞千臣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。钟枢愕然,满脸泪光的抬头望着他。俞千臣又摸摸钟枢的头,接着说【要是我的话一定很高兴,因为知道有人会为了自己而痛哭流涕。】听毕,钟枢哭得比刚才更伤心,像是要把多年积攒的泪水一次流干。
【两位都没有生命危险,不过那位少年还处于昏迷中,不过估计很快就会醒。你们谁去办一下入院手续吧。】一位护士从抢救室走出说。俞千臣舒了一口气,办完手续,他走到病房,只见钟枢紧紧握住祝文渊的手,对着他低声喃呢,内容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。
【为什么只留我一个人活了下来,为什么都离我而去?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去海边。明明说好了生日要送你一个大大的熊宝宝,明明说好了我会做个好姐姐,我一定是坏孩子对不对,所以上天惩罚我了对不对,一定是上天要惩罚我才让我一个人活了下来。】她边喃呢边抽泣。
【是他们向上天许愿才让你活了下来的。】俞千臣走近病房,站在她身后。【因为他们太爱你,不舍得让你死去。】他摸摸她的头继续道【傻瓜,哪有让人活下去是一种惩罚的说法?你昏迷几天后能醒过来,不正是证明了他们努力在死神手中夺回你吗?以自己的生命做代价换回你,你不该带着他们的愿望好好活下去吗?你认真想想,当你真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时,他们不是一直都笑着原谅你吗?难道这不是爱你的表现吗?】
钟枢泪眼茫然,无法反驳他的话,心里高筑的城墙正在一点一点崩塌。
【千臣说得对,他们明明那么爱你,你却把自己的存在当作罪过,若我是他们,定会很伤心。】祝文渊终于醒来。接着俞千臣的话继续道【他们没有离你而去,他们不是一直都在吗?在这里!】祝文渊手握拳头,往自己心脏的位置轻轻碰了碰。
钟枢心中的城墙随着绝提的泪水猛烈崩塌,她伏在祝文渊身上,失声痛哭。最后若不是尚弦月来接走她,估计她还能哭几天几夜。
钟枢走后,剩下俞千臣照看祝文渊。
【她哭了呢,你成功把她弄哭了,虽然不是你本意。】俞千臣边削苹果边说。
【是我本意哦,都是我设计的。】祝文渊这句吓得俞千臣差点割到手,祝文渊接着说【你是这个计划重要的一部分。因为你肯定能起到关键作用。】
俞千臣放下手中的苹果,问道【到底是怎么回事?】
【去海边,撞车,昏迷全是我的计划。是我拜托我小叔撞的,若是真的车祸,后座的人肯定也逃不了。我和小叔负责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分,送院之后的后半部分则由你来完成。因为你肯定会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的。】祝文渊笑笑道。
【若是我没来医院,没安慰她,那你不是白昏了?】
【我一点也不担心,因为你一定会陪着我们来医院,一定会说些什么的。】
【凭什么那么说,万一我说了不好听的话刺激到她呢?】
【因为我相信你。】对着祝文渊那坚定的眼神,俞千臣没有再问什么。
祝文渊坐起来,望着窗外,继续说【这个计划如果缺了你就不行了,我一个人是做不了这种治愈系的活的。天使的翅膀只有一只是飞不起来的。更何况,我还是个披着天使外壳的恶魔,那双翅膀若没你了那一只,只是单纯的摆设而已,真正带动我们飞起来的是你拥有的那只翅膀。】
听罢祝文渊的独白,俞千臣愣住几秒,他觉得此时有些飘飘然,因为从没被如此称赞过。【被你这么一说,怪恶心的。】他不懂得怎么把话接下去,于是便自然而然的用玩笑带过。
天使的翅膀有两只,吗?俞千臣笑笑,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祝文渊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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